旧神残梦第一章 红信

恒星仪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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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柯林从沉重的纸堆中抬头小憩,总会望着桌面的那台装置怔怔神。

海量小说,【耳仔文库】

它像条手臂,但是盈且美,让想到类骨骼或昆虫翅膀。

薄片搭着几枚针,可以捕捉到晶每秒二十次极微的震。连接其的机械传装置如钟表般密,将震的状传导至小支炭笔,并在纸相应的痕迹。

这是这个世界效率最的通信,在些圈子里被称为“信”。原理和世的电报类似。这些晶存在五种震,效率又比电报很多。

又有新的信件到了。

微的金属敲声响起,无数齿和发条同时运作。纸张被牵,炭笔在沙沙声中绘幅度,断断续续的折线。

柯林漫经心地观察着那枚晶。它的难以用眼观测。有时观者会以为自己听到微的嗡鸣声,但那只是幻听罢了。

估计此时,世界某的另字仪知名的发报员正通五个机械按键将委托的信件输入其中,牵引另枚晶

无论两枚晶薄片相隔多远,它们之间都会发生共振,忠实地传递讯息。

即使两者之间没有任何介质。

柯林的工作就是把这台仪器画的折线转译成相应的文字。

这是项繁杂费心的工作,却是圣神学院允许参加旁听的条件。

字仪永歇地运作,信纸断堆积,令

除了信件抬头和少量公开文件外,绝部分信的容都是序的字。委托方早已将容加密成规则的暗号,这让柯林的工作显得更加枯燥。

间的几个角落里,以异常的密度布置着“提灯”,柯林它们的正式名称,却也知那是用于探知灵素转化和湮灭的仪器。

能入职这里的发报员,都已经引荐和灵素排异等方式重重筛选,从开始就确保了世清,而且没有成为巫师的潜能。

但是,在这充未知和确定的世界里,真的存在万无失之事吗?

柯林置可否。

右手仍在木地记录着,转译这些折线早已成为种本能。的瞳孔逐渐失去聚焦。

在眼中再拥有义,成为线条的单纯排列,就像某种绘画

“柯林,辛苦了。”

面碰了碰的肩膀,柯林从失神的状中醒稍微混会,才认清背的脸。

“海涅?”

在场的监察之,也是引荐

“今天就这样吧,时间和数量都足够了。”

柯林从座位站起并让到边,海涅惯例检查的桌面和,另位监察在盯着。

柯林稍稍展了肩膀和手臂,顺环视这座信报

六个座位,其的报员正埋头抄录信件的密文。

“通切正常。”海涅仔检查说。

确认桌面和柯林没有复写纸或者纸张,基本也就用担心什么。毕竟报员们是在监视抄录的,讯息又都是篇幅且规则的密文。

柯林看了看表,十九点三十二分。

歉,只是规定而已。”海涅略带歉意。

“理解。”

但海涅似乎还有话说,斟酌着。

“老师,最近有好转吗?”

“还可以,至少心好了些。”

海涅勉强有了笑意,拍了拍柯林的肩膀。

海涅是自己伯的学生,对伯非常尊敬,所以对被收养的自己照顾颇多。

也正是因为与神学院方面的涉,自己才得到了旁听的机会,以及份补贴家用的工作。

虽然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多少有些违背了的信任。

“还有件事,但是什么事。”

海涅松地说,让柯林心里稍

听到些传言还在和那些往?”

柯林楞了楞神,没料到提的是这件事。

在那边生活,所以或多或少有老朋友。”柯林说。

学院方面通常关心报员的生活。毕竟无论报员自己有什么意图,都太可能把信件泄密去。

们毕竟太正别太在意,并非以监察的份说这些话。”海涅说。

老师现在的况,维持那种开支,也只能去净的事。但其实没必扛着毕竟有恩,会吝啬什么。“

柯林笑笑。

“那好,有需的时候,会客气。”

海涅点头:“辛苦,代问好。”

会的。”柯林说:“也祝好。”

柯林带着帽子和外,傍晚的余晖刚好消失。

神学院,有点像是学的雏形,更封闭些。据说由某个团直辖。

虽然柯林被破例允许旁听,却只有低年级的几门世俗课程对开放,聊胜于无。

哪怕是海涅,对柯林的期望也只是能掌可以谋生的技之,在普通之中找个面的工作而已。

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二年。以世那种温格,就这么平淡地度第二生也奇怪。倒如说是种更好的选择。

可惜这注定无法实现。

世七到十二岁的记忆,是些连贯且意义明的画面,事件之间的顺序和关系都成了团。

隐约可以确定,这是自的问题,而是有对那些记忆

柯林仍能强烈地受到,在那几年间,自己曾与超凡曾有集。但那些知却被什么地抹去了,连带着那些年其的回忆也成了片。

懵懂地回,自己已经混在难民之间,从西拿勒的惨烈战场,流亡到同盟的边境城市施塔德。

自己的记忆是如何被破的,唯能确定的是,那与超凡有关。

可在那之,就再也找到跟那些记忆有关的线索,也没有接近超凡的机会。

——直到和伯相认,获得海涅的引荐,入那所报

所以现在的柯林重生活:是神学院机密报的报员,也是见得光的帮派分子。这两个份相互拖着,对柯林说却都是必须的。

因为只有从神学院的机密报能接触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也只有南施塔德的地世界,能很提供实现方法的资金。

而这切,都是为了取回那五年间被破的记忆。

漫无目的地思索着,柯林离开学院。入小巷间绕行许久,确认没有被跟踪,又入另

辆马车说个地名。车夫撇了眼,没有多说什么。

两只老马打着响鼻迈开蹄子,往南疾驰而去。

柯林开车窗,雌月和子月正同悬挂于东北方的低。煤气路灯的光线被地泻的蒸汽所涣散,仅仅照亮了青石板路,街两边的典雅建筑则淹没为黑暗中的尖锐剪影。

马车离开秩序井然的旧城,切都得怪诞曲起。夜似乎显得更低,七倒八歪的楼竭般倚靠在起,在黑暗中看节。

施塔德的南第四街以南,居民基本是辛西里移民。

马车在间“阿斯旅馆“,这种地方以二三十个阿斯就能夜而著称,往往是辛西里入同盟本土的第站。

付了车钱,从入二楼,在里就能听到无数嘈杂之声,这里的墙几乎比柴梗更薄,间比厕所更小,到爬的臭虫也已经再怕

柯林推开门。昏暗煤油灯光晕,几乎什么都看见。

除了那支指着自己的银闪闪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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